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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不到18岁,“文革”还没有结束,学医成了一个非常不容易实现的“理想”。如果像父亲那样,就要学西医。如果学中医,可父亲是学西医搞西医的。后来父亲与母亲商量后,决定送我去学中医。父亲通过同行的介绍和推荐,将待业在家的我送到富春江畔的一家中医培训班去学中医。
在中医培训班里,我如饥似渴地、大量地、系统地接触中医的基础理论知识。一个小姑娘单身在外,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用酱汤下饭,每个月乘坐富春江上的轮船回家一趟。我清楚父亲母亲的心里是十分惦记着自己的小女儿,所以我得用不错的成绩来向父母亲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让他们放心。
一年的培训期很快结束了,虽然我掌握了一定的中医基础知识,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行医的水平,因为这个培训班是没有学历与职称资格的。在中医培训班结业后,正好碰上我家所在区的卫校举办中医大专班。由于“文革”的原因,中医人才出现断档,区*府想采用这种办法培养自己的中医人才。
这个中医大专班是按照大学本科标准设置的课程。当我去报名时,已过了招生期限。也是经过了父亲的努力,加上自己已有了一定的中医基础知识,中医大专班将我作为旁听生入学。在后来的学习中,由于主课的考试成绩总是在优秀一档,我才由旁听生“晋升”为正式生。到了学业结束时,同学们都在热切地盼望得到一张大专文凭时,却传来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中医班的大专学历不被承认,只承认中专学历。这意味着不能直接考医师职称,而只能考医士职称。大多数同学憋着一口气,不考医士,而等待直接考医师职称。我考虑的是,我的工作需要有医生的职权,职称不论高低,都是医生职务的标志,我轻松地拿下了医士职称。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了处方权,我真正地踏进了中医这一行,成为一名中医医师,那是年的事了。
当然,为了职称的晋升,我后来去省中医学院的深造,全面掌握了中医学理论基础知识,获得了主治中医师职称,并获得了医师执业资格。
当上了医生,才知道医生可不是一张文凭、一件白大褂可以炫耀自己的。在学习的时候,我是内、外、妇、儿的基础知识都学,医院执业的名中医有很多都给我上过课。
在实习过程中,我跟过陈意、张萍青等国家、省级名老中医学习。在这些大师身上,我学到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和独特的诊疗方法。但作为一个行医的医生,要说自己能治好所有病,那是不可能的。我考虑的是,要使自己学以致用,开的方子要有效果,还是相对选择一个学科进行钻研比较好。所以在对中医基础知识了解的基础上,我选定了中医儿科作为发展方向。
大学毕业后,我到杭州下城区红十字中医科工作,这一工作就是三十多年。进入了儿科这个领域,我发现这是一个与成人世界不同的时空。小孩得了病不可能自己向医生叙述自己的病情,医生开的药能否起效,孩子还没有“发言权”,所以给小孩看病除了要有正确的辩证论治外,还必须要有极强的责任心。
在一般人们的心目中,中医师要年龄大的才好,他们往往认为年轻的中医师相对经验不足。20多年前的一天,我所在的诊室里还是很“空”的。一天跑进来一位家长带着孩子。她跟我讲,孩子患咳嗽已经一年多不见好,当年已医院,还没有治好,所以非常着急。那几天她听人介绍,可以看看这位邹医生,她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前来试探的。根据她孩子的病情,我开出了药方子。果然,几个疗程就让一年多不见好的病症逐渐消失了。
有一个发生在年的病例。一个小女孩,才6岁多,平时胃口就不大好,经常吃不下饭,个子小小的,整个人看起来面*肌瘦。有天晚上吃完饭吐了,家里人医院,医生检查后开了些调理肠胃的药让她回家吃,可是吃了10天也不见起色。
这个孩子是外婆一手带大的,看到孙女整天病恹恹的,做外婆的很是心疼。有一天上午就打电话向小姐妹诉苦,小姐妹向她推荐了我。当天下午外婆和妈妈就带着孩子来找我。我仔细询问病情,当听孩子的妈妈说孩子吐出来的东西都是咖啡色的时候,马上就开了单子让他们去做呼气试验。因为呕吐物呈咖啡色说明里面有血,而且很可能是幽门螺杆菌感染。检查结果证实了我的推测,可是再往下看化验单,我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的幽门螺杆菌感染检查出来也就几千dpm/mmolCO2,可这个孩子竟然有,会不会做错了?于是,我到检验科去问,检验科的医生看也不看就说没错,“就是这个病人,我连做三遍都是这个值。”这么高的幽门螺杆菌,说明这个孩子的胃溃疡已经很严重了,并且还有出血,如果再耽搁下去,可能就要胃穿孔了。我赶紧让孩子妈妈带孩子去省儿保,这种情况一刻都耽误不来,她病情这么严重,中药是吃不来的,要等到病情缓解,胃溃疡好了以后,才能用中药调理。看到孩子妈妈和外婆千恩万谢地离去,我心里暗想,如果再晚几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今年9月份,一位家长带着小孩子前来就诊,小孩子妈妈告诉我,小孩经常扁桃腺发炎。我看到小孩眼睑浮肿,立即要求对他检验尿常规,结果是蛋白指标一个加号。中医治疗一个月后,再检验尿常规,指标正常,现在还继续服用我开的中药,提高免疫功能。家长的心情轻松多了。
在独生子女时代,在如今生活水平都在提高的社会中,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生长而不得病。现代医学科学的飞速发展,西医在治疗许多病症时都有见效快的效果,因而人们往往忽略了中医可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以小儿哮喘为例,人们都知道一旦感冒、发烧或者咳嗽,上医院开点西药,打几钟就可以痊愈了。当家长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孩子的病情时,在不少孩子的身上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后果。比如孩子容易染上感冒,一感冒就咳嗽,一咳嗽就发哮喘,一发哮喘就打针吃药,甚至用激素喷雾。孩子咳嗽咳到涨红了小脸,喘不过气来时,家长只能陪着掉眼泪,急得在旁直跺脚。
我认真地研究了小孩哮喘的发病原因和机理,运用中医理论的经典论述,虚心学习名老中医在处理儿科病症上的治疗方法,逐渐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治疗方法。那就是说,发展到小儿哮喘,实际上是小孩身体各部位的综合、系统的反应。就咳嗽治咳嗽,效果就出不来。找不准切入点,系统治疗的效果也显现不出来。只有准确地找到病因,分清系统治疗的步骤,小孩才能一吃你的药就会见效。现在我可以说,我能治愈小儿哮喘这个顽症。而且已经让许多儿童彻底摆脱了哮喘的痛苦。有的小朋友知道是我治好了他(她)的病,还与我结成“忘年交”了呢!
起初,我的治疗方法就是靠病孩家长口口相传而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和了解的。现在除了口头相传外,已有不少家长还通过网络和
辑
余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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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愉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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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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